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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唸的大學,由於位於某風光明媚、適合養老但不適合學英文的南部都市(那時是這樣。現在「聽說」不一樣了),因此口譯的工作機會,可說是幾乎沒有。

所以一開始,我是先跑到高雄去爭取口譯的打工機會。

剛上大學多久,Ted學長告訴我,美國教育基金會(AIEF)每年春、秋季會舉辦教育留學展,需要翻譯工讀生,協助學展代表跟參展人士溝通。

秉持著「雖然知道自己英文很爛可是反正試試看不會少一塊肉」的不要臉精神,運氣不錯的我又莫名其妙地通過了面試,成為參展學校的翻譯工讀生之一。

還記得那個學校叫Wichita State University(看我印象多深刻);印象非常深刻,因為第一次做到口譯的工作,雖然充其量只能算個工讀生,但是我非常緊張,而且我知道我表現得並不好,因為教授講的我大概只能勉強聽懂一半。我還記得教授那時候問我「Do you want some water?」我不知道是太累還是怎樣,竟然一時聽不懂,還是來詢問課程的參觀來賓跟我說:「他問你要不要水。」看到這裡 你們應該相信那時候我的英文聽力有多爛,當時有多緊張了吧。

第一次上陣,錯誤百出,翻錯、過度詮釋、漏譯一堆;還好教授人很好,一直很耐心地跟我說明我應該要知道的資訊。我也很敢問,才一邊做一邊利用空檔把自己的錯誤一點一滴修正過來。


美國教育留學展我總共去做了三次,英國教育留學展一次。英國教育留學展(英國文化協會)感覺就正式得多,不但展前訓練做得很紮實,會中服儀也相當要求。

說真的,雖然那時候英文已經算進步了一點,可是英國腔對我仍然是一大難題;還好因為我已經有一些經驗,反正聽不懂就多問,用不同的方式多問幾次,答案就會出來。另外來詢問課程的人多半具有可以直接跟教授溝通的能力,所以也工作也還算輕鬆。(事實上,教授也根本不鳥沒辦法直接跟他對話的人啦!)

那次高雄場展覽展覽的主辦人(好像叫Fei?很有氣質,人很好的一位女性,聽說後來自行創業開留學代辦公司去了)也提醒我們,有時候翻譯不能直翻;像是有學校代表自恃甚高,根本不想理程度不夠(譬如說英文不行)的來賓,這時候千萬不要真的說:「教授說你程度不夠,我們學校不可能收。」而要說一些像是:

「今天參展的還有很多學校,你要不要去其他攤位再問看看?」的場面話。

在美國/英國教育展工作過的朋友應該都知道,要獲得翻譯工讀生/助理的工作機會,必須要先通過面試,而徵選上了還有展前訓練。也就是說,包括面試、展前訓跟實際的展覽,我必須搭好幾趟的車到高雄。不要說飯錢了,光是交通費就快把領到的薪水(NT$1,000)扣光了;而如果把「扣除吃飯、交通後剩下來的薪水」除以「整個過程花費的時間」,薪水恐怕還不到麥當勞的二分之一。

但是換個角度想,這些對我都是很好的實習課程;尤其我程度這麼差,人家肯用我已經很不錯了。所以想一想,自己練口譯還可以拿到零用錢,已經很幸運了!


有網友問到,我英文這麼爛還敢去應徵(筆譯或口譯的工作),難道不怕沒辦法對客戶交代嗎?我的答案很簡單:

1.衡量自己的能力很重要,但不必妄自菲薄;一但接下案子,拚了命也要把它做好。我如果接到能力超過我範圍的案子,份量太多我可以找人一起做,內容太難我就拚命查資料(上網查、把整個圖書館翻過來…),英文看不懂聽不懂就去騷擾我的美加籍友人,方法很多,看你有沒有心而已。另外,「衡量自己能力」的能力,是一項很重要的能力,原則上超出自己能力範圍的案子不要接。但你怎麼知道這件案子有沒有辦法做?我目前的心得是「做久了你就會知道」;如果有其他譯界前輩有更好、更明確的評估標準,望請不吝賜教。

2.客戶敢錄用我,我就敢做;我極力爭取機會但不說謊,我儘量讓客戶知道我有什麼能力,但不會去吹噓自己的能力。如果可以爭取得到機會,為什麼不把握機會好好表現?如果客戶要求試譯或面試,就代表他們有自己的一套用人標準,盡力表現就是了;有時候翻譯沒有所謂「有沒有辦法做」,只有「有辦法做到什麼程度」,客戶既然有自己的評選機制,自然會去選他們「心目中最適合的譯者」,何必庸人自擾,還沒去試就自己先打退堂鼓了?


而在我屈指可數的口譯經驗裡,最特別的經驗就是幫「迪士尼冰上世界」翻譯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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