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我大學唸的是外文系(基本上跟英文系差不多,只是有些語言學、文學課程的比重會稍微不一樣),可是其實大部分的課程仍然是台灣籍老師用中文(或中英並用)上課。當然,裡面也有一些老師會鼓勵我們上課多用英文。

遇到這類老師,我就會故意用英文跟他們聊天(其實他們應該也知道我是想補救我的破英文啦),上課發問也好,下課打招呼也好,去老師辦公室討論作業也好;久而久之,習慣成自然。畢業後我幾次回去找老師聊天,也都是用英文。


大學四年,我很幸運地遇到很多很認真、也很願意花時間在學生身上的好老師,其中一位老師,我想特別感謝的,是陳昭芳老師。

在當年(鄭重聲明:這是我幾年前我自己做的抽樣調查,不代表全部,也不代表現在的狀況),當各大學院校還沒開始鼓勵用英文授課,各校外文系打造英語環境的工作也進行得不甚理想時,陳昭芳老師是我們系上唯一一個堅持使用全英文授課的台灣籍教授

口訓(口語訓練)課用全英語授課當然沒話說,不過我們的陳昭芳老師,連博大精深人人聞之頭皮發麻的英國文學也用全英語授課;重點是,陳昭芳老師會非常注意我們到底聽得「懂不懂」,而不是自己講自己的。

老師跟我們提過,其實她之所以選擇用全英語授課,是因為我們既然是外文系的學生,就應該對自己的外語能力有更高一層的要求;如果我們連自己的專業課程都沒辦法用英文吸收,那我們出去要怎麼跟別人在就業市場競爭?

也因為老師的堅持,老師還遇過不少學生反彈;印象很深刻的是,有次修她英國文學的學生就有一個嗆她:「妳以為妳英文很好是不是?」


當然,老師英文好絕對沒話說,但是我尊敬陳昭芳老師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她英文好,還是因為她肯堅持自己的理想,做自己應該做的事。上課會繞英語的台灣籍教授不是沒有,但有些只是自己講自己的,講完以後學生聽不懂,就羞辱學生一番(「你們程度怎麼這麼差…」),完全不在乎學生的學習狀況。

陳老師也並不只是會教書而已,她會發自內心地去關心學生。根據我的觀察,外籍老師通常都比較注重自己的私生活,所以跟學生的關係往往不如台灣籍教授與學生互動的頻繁。畢業好幾年,我也一直跟陳老師保持聯絡(當然,講電話也是用英文);一直很感謝她因為她一直很鼓勵我們開口說英文,不要怕,更鼓勵我們勇於追求自己的目標(像是我考上的翻譯所)。


據我幾年前的觀察(現在情況就不知道啦),除了輔仁大學以外,台灣各大學的英語學習環境其實都還有待加強。還記得有次因緣際會之下,我到某校去參加英語演講比賽;這所學校是以該校英語學習環境聞名,甚至還推動全校英語日,讓學校所有人(包括老師、大門警衛)在英語日當天通通講英文,後來還上了新聞。趁著這個機會,我實地考察;但一問之下,大失所望。首先,英語日(那個時候)已經停辦,而且即使之前英語日的時候,大家私底下(尤其是學生以外的教職人員)還是會一直講中文;最後,英語日的班級獎金(只要該班全體同學簽名,承諾在學校只講英文,就可獲得的一筆獎勵金)往往流於形式,大家簽名後拿去吃喝玩樂,卻並沒有遵守「說英文」承諾。

聽說現在我們系上/校內的英語學習風氣比以前好多了,甚至外籍學生的人數也變多了(呵呵,多多少少跟五年五百億有關吧~);聽到這樣的消息,蠻替自己的母校開心的。不過,如果是我在唸書的時候就能這樣,那該有多好啊!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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